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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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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西裝罩在她身上,一直拖到大腿處,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,烏黑的長發隨意垂在黑色西裝後,性感而魅惑。

“走吧。”傅淩宸帶著她從通道出了會場,剛走到門口夏若就縮著身子往裏退,冬夜的冷風吹在身上不止是哆嗦這麽簡單,裸露的兩條腿抖的都差要站不穩,傅淩宸走在前面,一回頭某個女人抖著身子躲在門後,樣子極其的狼狽。

夏若是被某個粗暴的男人扯上車,一上車便自動縮成一團牙齒打顫,用他的外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,直到車裏的溫度上來之後才從座椅上放下腿。

給孟知衍打了電話過去,簡單的交代完。

掛了電話,傅淩宸的車已經進了隧道,她扭開調頻,廣播裏播放著明日的天氣預報,又是零下。

車子停在公寓下,夏若窩在座椅裏不想下車,剛打開車門,門外的冷空氣毫不留情的鉆進來撲在肌膚上,她又將車門關上。

“準備在車上過夜。”反問,語氣戲謔。

夏若沒理會將鑰匙扔到他身上理所當然:“去給我拿條褲子下來。”

“這應該是姑父的任務,我只是侄子而已。”鑰匙又被他扔回,落在她腿上。

“傅淩宸。”

她瞪著他,傅淩宸滿不在乎,一手搭在方向盤上,一手邪惡的靠近擡起她的下巴,語氣惡劣:“吻我,我就幫你。”

“你是豬頭嗎?”

傅淩宸噎住:“孟知衍也是豬頭?”

夏若反擊:“喬雨清也是豬頭?”

不歡而散的後果就是夏若骨氣的推開他下了車,在寒風中鄙視的踢兩腳他的坐騎。

但這點骨氣也不足以支撐她到家!

一路小跑著進了樓道,沒看清樓道門口結冰的地面,夏若摔的極慘,狠狠地滑出去,冰面淩厲的割破手腳。

傅淩宸懊惱至極,疾步上前用毯子將她抱起摟在懷中憐惜的親吻她的側臉,淩亂的黑發胡亂的散在肩上,她噙著淚縮在他懷裏沒了動靜。

屋內溫度打的極高,傅淩宸脫了開司米衫,只著了一件白色襯衫立在桌前。

浴室裏嘩嘩的水聲從門縫裏傳出,他轉身點了支煙走上陽臺。

在浴室裏呆了將近一個小時,夏若才出來,某個男人意外的沒走,白色的背影孤單的映在燈光下,她垂下眼瞼,看了看自己被割破的手心,揉了揉PP坐下。

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毯子,疊好放置在沙發一角。

傅淩宸直到身上的煙味散去才進屋,她正把腿搭在茶幾上抹藥膏,齜牙咧嘴。

“我來。”

“不用了,大侄子時間不早了,你回去吧,今天謝謝了。”

傅淩宸聞言幹凈利落的拎著衣服轉身朝門口走去,片刻之後門鎖聲落下。

夏若睜大眼望著天花板,努力的仰著頭。

吸吸鼻子,真的很疼。

桌上的手機有信息進來,以為是孟知衍,一看竟然是他。

“若是疼的話就哭吧,我在門外聽不見。”

她惡狠狠的按掉,繼續咬著牙上藥。

信息再次進來。

“狠狠的哭吧,我捂著耳朵。”

夏若撇嘴,哭笑不得的放下手機,開了門那個男人斜斜的倚在樓道裏拿著手機,一盞橘色的小燈從頭頂打下來,影子朦朧,他手中還拎著衣服根本就是算計好她會讓他進來。

她沒讓他進來,再次關上門,靠在門上,許久之後門外腳步聲漸遠。

…………

喬雨清手術後不顧爺爺的阻攔決意轉回國內醫院,喬家與傅家本就有結親之意,加上兩個孩子也是有感情,喬老將軍便與傅父提及此事,正中傅父下懷,自家兒子年齡也不小,也該成家立業。

傅母也是看著喬家丫頭長大,加上多年前的那樁事,到底是傅家虧欠了他們喬家,若是兩個孩子結婚,她也不會反對。

“喬丫頭這次也是從鬼門關走一遭啊,這孩子也是不幸之人,先是沒了哥哥,在是沒了父母,老傅啊,等他們結婚可別讓淩宸虧待了她。”

傅父聞言放下茶杯,手背在身後緩步至窗前:“是啊,當年若不是喬雨書,去的人該是淩宸,我們傅家到底是欠他們家一條命。”

遙想當年的那場意外,傅母淚眼婆娑。

“晚上讓淩宸回來一趟,這麽多天也不著家。”

母親的電話進來傅淩宸正和國外的合作商視頻會議,“晚上早點回家,喬老先生也在。”

掛斷後,他草草結束會議,心神不靈點了支煙陷在柔軟的黑色座椅裏,絲絲縷縷的煙圈在空氣中蜷曲著消散,逐漸婉轉化為一片白,夕陽從落地窗斜斜射進來打在案前的未合上的文件上,光影移動。

喬老將軍雖早已退下來,但在B城的威望卻及高,這麽個白發蒼蒼的老人,早些年送走自己的孫子和唯一的兒子兒媳,年輕在怎麽的勇猛,也不得不服老啊,渾濁的眼掩飾不了的老態龍鐘。

“該是傅小子回來了,我這孫女啊,就你家小子鎮得住。”喬老將軍別有意味笑著說完一個跳馬踩了傅父的炮,步步緊逼,棋盤上殺氣頓起。

傅父也笑,“雨清嫁給他是他幾百年修來的福氣。”棋子在棋盤上移動,很好地阻止喬老的進攻,將一盤本是落於下風的局勢扭轉,棋局上不相上下。

喬雨清裹著皮草站在門口的大燈下,剛動過手術的臉幾乎沒有血色,臉上的笑卻燦爛非常。

“天冷,進去吧。”

喬老看見傅淩宸進來笑著對喬雨清開口:“你這丫頭,有了傅小子就不要我老頭子了,哎。”

“爺爺。”喬雨清嬌嗔跺腳,惹的喬老將軍哈哈大笑。

年輕一輩中,傅家小子算是個中翹楚,各方面甚得他心,也只有這樣的出眾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唯一的孫女,他也才能放心的去。

席中不可避免的提及兩個人的婚事,喬雨清盈盈的眸子欲拒還休的望著他,裏面的期望讓他的話濃濃的堵在喉嚨說不出口。

嗓音嘶啞:“這事我跟雨清在談談,訂婚也不急於一時。”

孫女黯下的眼神喬老看在心裏,只能順水推舟:“也好,你們商量,雨清就交給你了。”

…………

昨天還晴朗的陽光燦爛,暖意融融,今早起來天地間唯有一片白色,枝頭的雪壓彎了枝椏,簌簌的落下,發出稀疏的聲響,驚飛了覓食的鳥雀,按說B城多變的天氣她早該適應,卻莫名其妙的感冒了。

想是多日前埋下的隱患,在今日來勢洶洶,吃了退燒藥後不分白天黑夜睡上一覺。

屋裏的溫度打得高,只覺得背後微微的沁出汗絲,欲摸上櫃子上的遙控器。

夏若猛地睜開眼,她竟摸到一只手,一只人手,驚悚的坐起視著趴在她床邊的男人,脫了外套,僅著裏面的一件黑色毛衣,呼吸綿長,看樣子及其的疲憊,她狐疑輕輕往裏摞了摞。

男人微微的轉醒。

迷離的眼對視了片刻,伸手覆上她的額頭,眉頭蹙著。

“你來幹嘛。”她打下他的手神情防備。

傅淩宸起身站起走至窗邊拉開窗簾,屋裏頓時亮了起來,“醒了就下來吃點東西。”

“傅淩宸,你到底想要幹嘛?”

“不餓?”

簡直就是雞同鴨講,他深沈的樣子一如從前,臉色很淡,不說話時抿著唇低氣壓環繞周身,寫著大大的四個字生人勿近,她的話便凝噎在喉中。

孟知衍的車就停在公寓下,只要她從窗子伸出頭便可看見,同樣的地方,也泊著一輛車。

宴會那晚,他一路追到公寓下,站在暗處看見他用毯子將她包好抱上樓,腳步生生的粘在地上,他才是她的男友,怎麽可以任由別的男人去窺覷呢,可最後竟然止了腳步,因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,是傅淩宸,她在英國戀戀不忘的男人。

剛到英國之後,他曾借出差去看過她,兩人在她住的閣樓上邊喝酒邊看星星,英國彼時天氣涼爽,繁星點點,晚風從耳邊劃過,亂了發,她就支著腦袋看天空,眼睛晶亮晶亮,恍若盛了兩顆星星在裏面。

他被她眼裏的晶亮閃花了眼,一腳踢開腳邊的酒瓶子掰過她的身子,她似是醉了,臉頰緋紅,慵懶的像只憨態可掬的貓咪甜甜笑著,那一笑在今後的很多年仍會記起,一瞬之間恍惚了他的眼。

他猶如缺水的魚,漸俯下身欲吻上那片他奢想多次的唇瓣,輕輕地貼上去,軟的不可思議,他也顫抖的厲害,跟做錯事的孩子。

她靈動的舌尖舔著他唇瓣,只覺得全身顫栗的更為厲害,神經緊繃。

“淩宸~~。”

從她口中貓咪樣哼出的兩個字,如一盆冷水澆下來,所有的激情全部在瞬間褪去,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,如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。

他移開唇坐直身體,她便軟軟的靠過來倚在他懷裏頜著雙眼,那句“淩宸”隨著夜色消失在風中,她呼吸綿長。

一天沒吃東西利索的喝完他煮的白粥,氤氳的霧氣裏,夏若不自在的吸吸鼻子。

廚房裏他忙碌的身影映在玻璃上,圍著廚裙的模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,她以為他會留下來跟她拌嘴,未曾竟離去的悄無聲息,她拿著外套從臥室裏出來,他已經走了,屋裏很靜,唯有竈臺上燉著的湯咕嚕嚕的冒著泡。

…………

B城的這場雪持續了三天,總算是停了,夏宅的院子裏積了厚厚的一層雪,天空灰蒙蒙的似要沈下來,航航穿著花棉襖邁著小短腿高興的踩著門口的雪,一不小心滑坐在地上,衣服穿得多爬不起來急的在雪地上打滾,夏若揪著他的衣領拎起來拍拍雪花,“疼不疼?”

“不疼,不疼。”

男孩子就是皮,一刻閑不住,又跑到臺階下踩雪,夏若戴了帽子跟著他出去。

安穆的車橫沖直撞的進來,夏若也嚇了一跳。

“上車。”

瞧她的臉色很急,夏若忙把航航拎回去交給大嫂上了車,安穆一路駛出夏宅停在轉角的公園。

“夏若,接下來跟你說的事情你要有心理準備。”她其實也不信,但事實又擺在眼前,加上何墨陽模棱兩可的回答,不得不讓人往壞處想。

夏若臉上的笑意也斂住,“安穆,你說吧,我心理承受能力好著呢。”

她什麽也沒說,從包裏拿出一張紙遞過去,夏若不解的接過,瞬間血色褪盡。

明天老時間還會有更新,看見大大們的留言好激動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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